十面埋伏

－翻翻日历发现今天立春，于是速摸了一个短篇。

立春啊，是好时节。什么都朝着温暖和复苏奔去。

飞燕想起小时候。立春这一天起，灵蛇就会从前一阵子懒散的状态中脱离出来，又开始每天天不亮就叫飞燕起来晨练的日子。

年幼的自己是抗拒这一天的到来的。这意味着早上又得很早起床。但他从来不敢在灵蛇面前表达这种情绪，只能乖乖地听话，冒着凛冽的寒风晨练。有时候他也会想，昆仑山终年风雪不停，立春与否，真的会有什么变化吗？答案是有，但仅限于太阳升起的早一些而已。

很多事情往往是在长大之后就才慢慢明白的。比如他曾经以为灵蛇在立春前准许他晚起是体谅他，想让他多睡会儿，而不是去直面寒风。直到他长大才猛地发现，灵蛇这样做的原因，只是单纯地因为他自己起不来而已。灵蛇向来畏寒，在烤着火的很温暖的室内当然会昏昏欲睡，迟迟不起，并不是飞燕之前认为的理由。

飞燕自认把所有最细致的心思，通通花在了灵蛇身上。灵蛇不经意露出的小表情，每一次咋舌背后的意味，他都能大致猜一个透。
而两人间这窗户纸要破不破，谁都不知道那一头是什么。但灵蛇从今年开始，立春也不会早起了，而是依旧睡着，陷于安稳的睡梦。
大概是因为心安。

立春，一候东风解冻，二候蜇虫始振，三候鱼陟负冰。
就在刚才，桃花岛那边飞鸽传书，送来了一封信。邀他们即日便起程，待他们赶到时，兴许正好可以赏到最好的桃花。
飞燕兀自坐在阶前。天光破晓，灵蛇还未起。他想着等房间里面有动静了之后，再进去告诉灵蛇这件事儿。